昱夜的是灯泡不是月亮

凭借自己的微薄之力点亮一小片黑暗。 微博id相同

[周咕哒]月下伤兽

情人节贺文,穿插了很多我对阿周那的理解和体会(我爱阿周那.jpg)

我流咕哒子,严重ooc预警

如果没问题的话


“不可能的,你问我多少次都是不可能的。”名为藤丸立香的少女注视着眼前飞驰而过的地下铁,留下一阵地面的轻微颤抖之后就什么也不剩了。刚才就站在自己隔壁戴着红色耳机听歌的少年,和模糊的不知什么年代的歌曲,在列车消失之后都一并消失了。“就像这地下铁里的人一样,下了车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啊,无论多少次都会给出有些哲理的回答呢,御主。”名为阿周那的男人轻轻一笑。

 

御主和从者之间不能存在爱情。那我们之间的那份情愫又算些什么呢?两个人又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人理修复之后,迦勒底兑现了给藤丸立香的承诺,让她回到家乡备战大学的升学考试。为了保护人类最后的御主的安全,迦勒底让阿周那作为唯一的护卫陪她返回故乡。

 

备考的日子漫长而又乏味,两点一线的生活被试卷和排名充斥着,唯三的点缀就是立香母亲做的美味的便当、偶尔出现的八卦新闻和阿周那。

 

“御主,您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啊,作为御主是要修正这些的。真正的强者是不会把暂时的失败当成终点的。”他站在把试卷撕成两半的她身后义正严辞地教育着。

 

“啊,就算是很不服气也必须说你说的对呢。”她转过身,带着泪水咬了咬嘴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试卷被整齐地粘好,错题分析和知识点总结被整齐地粘在试卷背面。到毕业时,她收拾出了快一米高的这样整齐的试卷。

 

“御主,诅咒宿敌不会让您进步,请您做出更为理智的决定。”他翻看她的日记本时又看到了她咒骂学习上宿敌的话语时又有耐心地引导着她。

 

“既然阿周那都能和迦尔纳在同一阵营作战,我又为何不能放下仇恨呢?”她又微微笑了。

 

日记本上从此再未见到咒骂宿敌的言论,反而出现了她对宿敌的赞赏和学习反思。

 

“阿周那,麻烦你不要在我和迦勒底通讯时一直在场,我需要自由。”她在和后辈谈天时转过头给他下了逐客令。

 

“遵命。干涉到御主的自由是我的过失。”他微微欠身后转身离去。

 

除非她呼唤,他从不再干涉她的通讯。

 

“阿周那,请不要看我的日记本了,我需要隐私。”她再一次发现日记本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后向他提出了要求。

 

“遵命。干涉到御主的隐私是我的过失。”

 

她的日记本此后每天都会保持她放置时的原状。

 

即便他们彼此都知道真相,

 

他知道她为了控制情绪而在自己愤怒时自残;

 

他看得到她和宿敌谈笑时眼睛里的怒火;

 

她知晓他在屋子里装了窃听器和监视器;

 

她听得到他在深夜翻动她日记本后又仔细放回时发出的轻响,

 

他们也从不互相戳穿。

 

表面上活泼、上进的她和优雅、强大的他,都因敏感而脆弱的心,而隐藏着心底无法改变的嫉妒心和占有欲。

 

绝对不能被对方知晓自己的恶。

 

绝对不能让对方意识到自己已经察觉到对方的恶。

 

这两件事是两个人行动的绝对准则。

 

她回忆起在离开迦勒底的时候,梅林叫住马上要离开的他们,一字一顿地说:

 

你们只是能互相舔舐伤口的野兽。

 

她在学习和考试中一次又一次斩杀自己的宿敌,心里想象着自己把宿敌踩在脚下尽情蹂躏,而表面上却是一脸同情,坐在她的宿敌身边轻声的安抚;

 

他礼貌地退出她的卧室,让她和和迦勒底的大家通信,并在她向他转述谈话时的趣闻时安静地倾听着,听到有趣之处,做出一副惊讶的神情,尽管他早就通过窃听的机关听到一切,而且在私下警告过不少迦勒底的人保持和她的距离。

 

无情地杀戮对于自己有害的人,而表面上却摆出一副慈悲的表情。这是两个人的武器,也是不容触碰的伤口。他们都憎恨着自己高情商下的兽性。

 

另一个不容触碰的就是两个人的情感。

 

最后的那场升学考试终于结束了,在返回迦勒底之前有两周的假期。

 

两个人结束了在这几日已经重复多次的御主和从者之间能否有爱情的讨论,到地面上搭乘电车,又走了一会儿乡间小路才到达了预定的旅店。简单梳洗和整理,两个人便对月而坐。

 

“一盏清酒,一轮明月,一缕清风,妙哉妙哉。”她呷一口淡酒便不言了。

 

“有一知己岂不更妙?”他嘴角勾了勾,把身体挪近了一些。

 

“妾身何曾奢望能以大人为知己——”她还真是被这古色古香的场景给勾起了兴致,便以半认真半玩笑的口吻说起,结果却感觉手腕被轻轻握住。

 

“为鄙人妻可否?”他笑着注视着她,眼睛中似有水波荡漾,而这湖水却深邃,一眼不见底。

 

“阿周那!开玩笑还开起个没完没了了!”她拍开他的手,“老老实实守夜!晚上敢有什么不轨之意,我绝不轻饶。”她站起来离开,不知道自己的脸红被看个一清二楚。

 

他没有起身追赶,只是一口饮尽杯中酒。

 

不过是互相舔舐伤口的野兽而已,这种情感不足以称之为爱情吧,最多只是能够相互理解,相互同情的人吧。还有,我又对阿周那撒谎了吧,虽然我不会爱上一个地下铁上站在自己旁边的人,但是并不是因为他会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地无影无踪。她想着。

 

其实我和立香都是相当虚伪的存在吧,明知自己的恶,还要拼命的隐藏。是的,通常英灵与御主相处的时间远少于普通的人类个体的生命,在人漫长的生命中无非是一段在地下铁上和陌生人肩并肩站立的时间。他思索着。

 

但是,她知道只要要到联系方式就可以再次相遇,他也知道运用高等的术式可以最大程度的延续契约的时间。

 

但是他们都知道那些都不足以让爱情产生。

 

通常情况下,人不会爱上地下铁中的陌生人,那是因为他们对于自己而言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两个人也知道,英灵与人类之间的爱情是可能的,但是阿周那和藤丸立香之间是不可能的,至少不是互相的。两个人都认为对方眼里的自己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躯壳,都在完美的履行着完美的主仆关系,而对方对自己真正的恶一无所知。

 

换个更简单的说法,不让对方了解一个完整的自己,那怕是有一些倾慕的情感,也会在自己阴暗面暴露的瞬间而毁于一旦,要么毁于自己的完美人设崩塌,要么毁于被对方发现自己对另一方的不信任。而更令两个人恐慌的是,两个人都不是傻子,也清楚地知道对方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现在的表象不过是伪装,所以不信任这层已经被看透了。

 

但是,直接向对方坦白自己的恶显然会冒更大的风险,可能连现在的关系都无法维持。

 

总之,结论就是不可能。

 

两个人都坚信自己的分析残酷但是准确。

 

然而。

 

“御主,你爱阿周那吗?”在新宿的大厦里,当她在重伤而昏迷的他补充魔力时,迦尔纳问。

 

“爱。”她干脆地回答他,头脑里闪过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在战斗中他为自己流过的血,在自己醒来时看见他的笑颜,在每次谈话中都小心试探生怕刺伤自己的言语。她因大量魔力的流逝而全身疼痛。“因为,他会为我拼上一切,即便满口的大道理,但是他会为我牺牲掉一切。”

 

“阿周那,你可否对Miss立香怀有爱慕之情?”在塞勒姆的瘴气之中,当他抱着中毒而神智不清的她时,福尔摩斯问。

 

“我爱她。”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怀里颤抖的少女和以往一样,在自己逞英雄惹出麻烦后被自己救回。他的身体不断被两侧的食尸鬼的利爪和獠牙刺出无数的伤口,“那个女人啊,自己说什么会依靠大家的,但是还是会独自去干一些很危险的事情,这份无能者的善虽然可悲,但是却是我还是很爱看她那副拼命挣扎的表情。”

 

两个人并不知道对方也爱着自己。

 

视线回到旅馆。两个人都安静着,可是两个却谁也没有真正入眠,脑子里还在不断地分析着对方的想法。总需要有人提起两个人都想探讨的话题。

 

“御主,您活得疲惫吗?”

 

“做着自己热爱的事业就不会疲惫。”

 

“那您是否正在做着自己热爱的事业呢?”

 

“我爱这个世界。”

 

“一直。”

 

“爱它的什么?”

 

“它是大部分人类可以享受幸福的地方。”

 

“即便它会牺牲一部分人的幸福?”

 

“牺牲是必然的。”

 

“那御主算是哪个部分的人?”

 

“我们的答案应该是一致的吧。”

 

“作为您中意的从者,我倍感荣幸。”

 

“那阿周那认为我可否是你期望的御主?”

 

“不止是御主。”他同时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并渴望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既然如此,我们必然是互相信任的。”

 

“此言不假。”

 

“那你信任我吗?”

 

两个人轮流掌控着局面,直到她把这个两难的问题抛给他。

 

回答信任是谎言,而回答不信任就承认了自己之前的一切的忠诚都是谎言。

 

其实他完全可以把问题回抛给她。

 

“我回答什么都是谎言对吧,其实御主早已经知晓了我的一切吧。”其实他并不清楚自己的假设是否成立。

 

“对,我知晓你和自己的兄弟共同娶了一个妻子。”她刻意回避了他更想要的答案,“要知道,一个女人很难把心同时分给两个男人,对于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是如此,面对同龄的青年则更是如此。我同情你的妻子,但是我更同情你。”

 

他听见身后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然后他感觉到她在自己身旁坐下了。

 

“阿周那可以说是我最为优秀的从者,可也是我最为陌生的从者。和他有关的知识都是我从历史资料和小说中获得的,一个在印度神话史中站在核心位置受众人膜拜的神。在迦勒底他依旧是神一样的存在,外貌俊美、举止优雅、眼神温柔,被迦勒底的众人所爱戴着,他战斗时所展现出的从容和强大也让人惊叹,保护我和其他作战人员时也是英勇而不失谋略,但是在需要自己牺牲时却也从不吝惜一滴血液。”

 

风掠过天空,云随风而至,不偏不倚遮住了天上的明月。他皱皱眉头,尽力忽视这这人称转换所带来的距离感。

 

“但是啊,他离我太远了。就好像是明亮的圆月,离我太远。我从小从古诗里知道月的皎洁与美好,也曾为嫦娥而哭泣,知道我在月明的夜晚隐约看到环形山的轮廓,我才知道,月亮真的是一个孤独的星球。”

 

“御主,如何从环形山就判断出来月亮是一颗孤独的星球?”

 

“若是他不孤独,何以借太阳的光芒和飘渺的神话来美化自己呢?若是有人理解他,他何必仔伪装呢?其实月亮很傻的,他不知道他越是明亮,他脸颊上的疤痕就会越明显,他不知道越是美丽的神话,人们真正来到他毫无生机的土地上就越会失望。”

 

他沉默了,即便她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她也已经告诉了他想知道的一切。她早已知晓自己的恶,就如同自己知晓她的恶一样。但是心中隐隐的希望还是促使他继续发问。

 

“那御主有没有很鄙视月亮?”

 

她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向天空伸出了手:“怎么能用‘鄙视’这个词呢?月亮无论是表面多么崎岖,多么荒凉,但是这改变不了他在夜空中美丽而宁静的身影,也改变不了人们对于他的渴望与向往。美丽的东西永远是美丽的。但是,我无法爱上月亮。”她不必转头,也知道身边的男子正眉头轻蹙,“因为他离我太远了,我连和他说你真美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轻轻地去抱抱他,去安慰安慰孤独的他了。”

 

她笑了笑,悄悄往他身边挪了几毫米。

 

“藤丸立香是我最优秀的御主,我不屑于向旁人诉说她有多么完美,只是这种完美在我眼里是一种野兽式的完美。”他感觉自己被自己的御主摆了一道,“无论是狮子、猛虎还是猎豹,都是美丽而强大的存在,可是他们身上却布满了捕猎时留下的伤口,流着汩汩鲜血,甚至发炎化脓,生满蛆虫。”

 

他刻意拉长了最后四个字的声音,满意地瞟了一眼身旁少女咬了一下嘴唇的表情。

 

“但是,即便如此交配季节的雌兽还是雄性眼里的珍宝。不止是繁衍后代的需要,他也需要一个同类为他舔舐伤口,防止伤口恶化。温柔的野兔和小鹿或许更会照顾家人,可是那些只会乖乖的顺从和慌张的逃蹿的她们,只会在雄性野兽的利齿下咽气。”

 

“哦?那只能说那野兽太饿了而已。”她偷偷笑着,手悄悄握住他的手。

 

“他们饿不饿我不太清楚,可是——

 

我饿了。“

 

一阵清风来,几片烟消云散。

 

月下,两只伤兽交缠在一起,却不似争斗。

 

缠斗之后,她疲惫地窝他的臂弯里看着时隐时现的明月,而他则轻轻抚摸着她身上新添的伤痕。

 

“我要是找一个温柔的小家伙岂不是更好?”她感受着他因常年拉弓而粗糙的指腹。

 

“不,比起身上的伤口,更需要舔舐的是心灵的伤口。”

 

End


微番外


一年后。


“阿周那,我觉得你去年的告白里面貌似有不少生物学的问题。”


“看来御主总是在想着我的告白呢。”


最后叫一下又催稿又跟我抢男人的女人 @日尧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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